闻欤

【茂灵】灵幻先生的生活与工作

（标题仿一篇英文小说：米伦教授的生活与工作）

   有灵幻结婚的情节，但怎么说呢……依然算是纯茂灵。

   废话至此，茂灵万岁。

        灵幻新隆在妻子去世后久违地感受到空虚，这种空虚曾在他的少年和青年时代幽灵一般地缠绕着他，这也是他从不犯某些中年男子的通病，特爱夸夸其谈的根本原因。

       他的妻子是他在此之前从未想象过会生活在一起的人，不如说他对于这整个概念都处于模糊中，直到她清晰的跃入眼睑，事便成了。

       他们并未养育孩子，然而十年以来感情常新。灵幻整理完她所有遗物寄还给娘家后，却仍然从家中的细枝末节中碰触到她，从而联想起他们结合的经历。

       此刻影山茂夫坐在他面前，看着他好像看穿了他心中所想。

       他轻声问：“师父是，想她了么。”

       影山茂夫作为弟子，却对师娘如此生疏是有原因的。虽则从前他作为盐中唯一的回家部成员花费大把时间在相谈所，但他十六岁之后的生活基本就与相谈所割裂开了。常常给灵幻师父发邮件也并不能将这距离拉近多少。鉴于灵幻因为他在自己婚礼上的缺席仍对他颇有怨言，隔了很久才开始回复影山不愠不火的问候。

       灵幻虽然是以欺骗为契机影山认识的，这时倒也没有撒谎的必要，他点点头，但随即又摇摇头，表示这是无关紧要的事。

       影山看着他嘴唇微动，他向来拙于言辞，这一点从前常常让灵幻回护，但现在长大成人的影山茂夫却意外的与世界相处的不错——这一点曾加深灵幻对他的陌生印象，但现在这难得一见的嘴笨又勾起灵幻年轻时的记忆。

       他于是微笑着清嗓打了个圆场：“龙套啊，今天怎么有闲来我这里？”

       葬礼结束后他打算关停一阵时间的相谈所，影山是直接找到了他家里，所以虽然不方便问清这一点，但他还是有点好奇的。

      “师父想出去转转？”影山茂夫从来不肯好好回答问题，尤其对于灵幻的客套话他向来十分不客气的爱搭不理。

       灵幻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，却没想到弟子话一出口竟然使出了大抵多年未用的超能力。弟子不愧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大人了，即使多年未用这时却仍得心应手，灵幻惊讶于这一点以至于差点忘记此刻影山正一只手拉着他的手、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扶在他腰后要触不触，带着他来到一片云海之上。

       坐飞机的体验灵幻可谓是十分熟练了，这一刻触摸到这样的天地却仍让他意外的感怀。

       这是一个绝对私密、毫无打扰的空间，灵幻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弟子，加之人生轨迹生生急转直下的变故，隐藏心底多年的记忆终于抓到机会翻起波澜。

      “……茂夫，你要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  “茂夫，你要知道，即使是我，也不会做出对你说‘好’的事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 那个时候，灵幻新隆这么告诉弟子。

       那也是他第一次到达离大气层如此之近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 灵幻说完这句话更加放松，他们当时正把阳光连同云朵一起踩在脚下，他便看着弟子低下头去，一会儿底下的云彩便浸透了水，被东倒西歪的风一吹，联合其他的云片轰然作响。

       十六岁的影山茂夫抱着他的手臂抬头无言，灵幻新隆在这时却感受到久违地压力，他一个人无法顶住这样的目光，于是胡乱发言：“虽然现在不是个好时机，但是龙套，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，你已经有师娘了。”

       他天花乱坠的描述了一堆空气，说到动情处茂夫便一拽他的袖子把他带回了相谈所。他戛然而止，茂夫转头而出，他便随即暂停相谈所的生意逃回乡下，好像茂夫比那些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更加嚇人。回到家就要被催去相亲，他推了几次实在躲不过，去了却遇到了所谓“师娘”，他觉得自己在大气层之下、或者笼罩在茂夫的超能力下嘴开了光，作家往往会对笔下的人物有特殊的情感，他直接把这情感变现了。

      小地方婚礼办的快速简洁，等茂夫再见到他就再也没有了说那些话的理由，这可以说是催促他签字的重要原因。

      由于妻子像是自己凭空编出来的，他对她总怀着一颗敬畏之心，这事现在想来他还是感到奇妙。

      影山茂夫这回却抢白他。

     “师父只要无论怎样都不是我就可以了对吗？”

      他直直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  灵幻新隆迟钝地感受到一阵寒意。也是，地下的衣服从来不适合天上。

     “那师父可以再说一次，关于你想要什么样的师娘。”

      脚下的云朵忽的散开，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巨响。